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時裝就是藝術？
撰文: Ivan

最近不斷在想一個問題，時裝與藝術真的有關係嗎？左腦跟我說：「有的，你看看山本耀司、Martin Margiela或西太后不是將時裝視為藝術嗎！」右腦跟我說：「錯了，那有，你看看那些只印上村上隆公仔圖案或某某藝術家的印花圖案，就可以叫做藝術品嗎？」

先旨聲名我沒絕對沒有貶低村上隆的意圖，我是欣賞他的藝術創作，只不過在想，他的作品應該留在藝術館裡而不應該在時裝裡出現，這種商業化的直接掛鈎，他們所謂的crossover美其名就是tribute to art，真的不見得有藝術成份滲出來，其實都是掛羊頭賣狗肉將真正的藝術商業化，而不是將時裝藝術化。我不是在否定時裝就是藝術的理論，山本耀司與西太后他們以藝術為本的創作我也不敢推翻，想當年Pierre Cardin、Paco Rabanne、Thierry Mugler的設計，更加不敢出言侮辱。

何謂藝術？藝術對我而言是很意識形態，不著邊際，望著那件藝術作品已經可以令你有幻想空間，比喻有人望着梵谷的名畫《麥田》會覺得是死亡，但有人認為是一種生命力的確定。何謂真正藝術創作，很難作出一致判決，要將物件變成有深層意識形態，創作者的技術處理就是重點。一個爛紙皮箱與一千個汽水罐可以成為大家眼中的垃圾，亦可以成為別人眼中的藝術品，重點就是創作者怎樣把玩這個爛紙皮箱與一千個汽水罐。

時裝就是藝術，某程度我是認同，或者應該說，時裝可以是藝術會正確一點。因為不同設計師總有他們對時裝的處理方法，同一匹布落在Calvin Klein與Yohji Yamamoto手上，就好明顯會有不同的製成品出來，給Karl Lagerfeld與Paco Rabanne一堆爛銅爛鐵，老佛爺會掉去垃圾筒，但Paco Rabanne卻會拿來做衫，是看技巧之餘，亦要看創作者膽量。看看那位設計師的作品會被倫敦V&A Museum或是被紐約Metropolitan Museum收藏的，應該知道甚麼才是時裝藝術。既然時裝可以是藝術品，時裝設計師就是創作者，創作者不是已經擁有藝術創作思維，要將時裝藝術化單憑個人就綽綽有餘，何需要與甚麼藝術家合作做設計，而那些所謂設計都只不過是將藝術家的作品，印在衣服飾物上。之前所提及村上隆的公仔圖案，又或者舉例將Andy Warhol的名畫圖案印在維他奶包庄上，你會覺得這包維他奶很有藝術感嗎？它始終都是一包商業味濃的維他奶，但悲哀是他們這些藝術創作卻變成了大量製商業產品。Haute Couture為什麼仍被稱為藝術正是獨一無二，正如梵谷的《麥田》、《星空》真跡只有一幅，這是藝術品的價值定義。

時裝與藝術家掛鈎也要看技巧，正如去年年中Louis Vuitton與Takashi Murakami在紐約Brooklyn Museum舉行回歸展，但有點諷刺是會場就設有一個LV專櫃，以售賣紀念這個展覽而限量製的皮具用品。既然開宗明義是展覽，不是應該令參觀者抱著一個來看藝術的目的嗎？如果只因為那些商品才可以吸引人來看，我只會替Takashi Murakami感到可惜，又或者他是一廂情願淪為配角吧。去年舉行的Chanel Mobile Art展覽，就真正以藝術為先，至少你不會看到會場有限量版2..55兜售。

一個時裝品牌能夠分毫不收替藝術家搞展覽是值得鼓勵，其實LV位於巴黎香榭麗舍大道總店頂層內的ESPACE LOUIS VUITTON藝術館，已經先後替不少藝術創作者舉行展覽，這樣不是更簡單直接嗎？法國品牌agnès b於84年在巴黎開設首間藝術館Galerie du jour agnès b，到今日伸展至香港的LIBRAIRIE GALERIE，都是踏踏實實去宣揚藝術創作，這種掛鈎式合作來得更討好。

今時今日可以像藝術做到有意識形態的時裝設計不多，做得到的也不會真正生產，可以堅持做Haute Couture的設計師也買少見少。時代轉變，商業時裝成為大方向，可以在街上看到的都不會是一件時裝藝術品，與其等待在時裝店裡看一件時裝藝術品，倒不如去museum看更好吧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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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hoto courtesy by Yohji Yamamoto 09 S/S